枣经
树上,枣儿半青半红或全红的,用手一捏,无不列外地有了皱纹。叶儿花花搭搭,或有了网眼儿,步曲咬的;或有了浮土,锈病症状,早失了鲜亮的颜色。用手摇摇树枝,如雨沙沙落叶缤纷,枝头只剩下孤单的枣儿,像垂了一串串糖葫芦。
看着眼前的景象,麦辛笑了。
麦辛看的是自己家的枣树。这是枣树后期管理没有跟上,造成的落叶、掉枣现象。枣儿蔫,当然是叶子少,光合作用困难造成的。锈病、步曲的肆虐说明了至少一个月没有打药了。打药、除虫、保叶是最基本的措施,麦辛心里非常明白,然而他似乎无动于衷。况且,麦辛分明是满意地笑了。因为,他要的就是这种结果,枣蔫了绝不会再有劈口儿。
去年,秋雨绵绵,枣儿全成了劈口儿。那本来亮晶晶的小枣就像经历了车祸做过手术的人,满身都是黑疤。倒是那些打蔫的小枣和没有经历过秋雨的落风枣成了抢手货,卖了好价钱。
前年,也是打枣的时候,只一场秋雨就让人们到嘴的鸭子飞走了。枣丰收了,树上、地上、屋顶上、院子里,到处红红火火呀。人们沉浸在收获的喜悦里,看着一天一个变化的小枣,有的想晚打几天,等等那些晚熟的枣儿,结果一场突然而至的秋雨夜间袭击了人们的希望。那些晾在箔上的红枣及那些挂在树上的红枣全部开了花。丰年成了灾年。
大前年……
秋雨是红枣的杀手,秋雨是小枣的克星。一向以枣树土专家闻名乡的辛得出了结论。
今年,龙王似乎特别勤政,接三岔五就下一场雨,到了秋季雨水肯定也少不了。“别看眼前,枣挂的傻密,到了收获时还不知怎么样呢?”麦辛整天的想。俗话一场秋雨一场凉,恐怕凉的不仅仅是身上而是心里呀!因此, 一扰秋,麦辛就开始研究如何让小枣在收获前变蔫。别人觉得今年雨水多都打两遍蓝矾,麦辛坚持打一遍。最后一个来月,很多树上有了锈迹象,家家户户忙着打药,麦辛却叼着烟卷悠闲地遛着玩。有人说,螃蟹不会总在一个窝里的,该怎么管,还得怎么管。麦辛摇摇头,眼看着锈病泛滥开来,脆生生的小枣都蔫了。
果然,七月十五以后,天是三天两头阴,还不时地起雾,人们的心都提了起来,唯有麦辛睡觉特别塌实。然而阴天归阴天,雨却没有下起来。
听着人们清脆的打枣声,正在收拾自己那几箔干条儿的麦辛叹到:唉!谁能摸准老天爷的脉。